笔者曾经与首个收购法国酒庄的庄主——法国拉图拉甘国际控股集团董事长程海燕女士进行过探讨,这个被称为“波尔多第一个中国庄主”的年轻人对于酒庄收购与运作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从2008年完成酒庄收购以后,程海燕每年有超过一半时间在法国,亲自参与酒庄的日常运作。在她看来,收购酒庄绝不仅仅是“好玩儿、有意思”,而是做好了长线投资的准备,从2008年下半年接手酒庄开始,程海燕就在法国原有骨干团队的基础上,又对原有团队进行技术升级改造。从葡萄品种到种植,从采摘到酿制,从产品到销售,拉图拉甘酒庄在6年后的今天,仍然不停地进行着葡萄园、酒库、城堡等方面的完善,“酒庄收购过来之后,至今我们还没有盈利,目前依然是我们投入最大的时候。”
当然,除了想在市场上塑造品牌形象的酒商外,也不乏单纯的葡萄酒爱好者。比如大连大商集团在2011年收购法国波尔多地区的Lezongars酒庄就显得低调许多。一位负责收购事宜的大商集团员工表示:“我们想低调一点—连邻居们都不一定知道酒庄换了主人。大家对中国人的印象普遍不大好,。但是,我们买酒庄并不是为了作秀也不是为了赚钱,仅仅是出于对葡萄酒的喜爱而已。”
近年来,中国人蜂拥至国外收购酒庄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国际葡萄酒市场的关注,甚至一度在法国波尔多地区造成“恐慌”。国人疯狂的举动对波尔多酒商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他们甚至担心频繁的酒庄易主会对破坏当地的葡萄酒销售环境。在他们看来,一些人收购酒庄的原因并非想真正踏下心来等个六到八年,这么久的时间对于那些有些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他们看到了中国葡萄酒市场的发展潜力,却不原因“低头向下”去培育市场,而是着急把某些酒庄的产品带入中国市场,赚取客观的收益。
正是因为如此,海外酒庄收购也积累了越来越多的泡沫。
高烧渐退之后
进入到2014年以来,国人收购酒庄的势头急转直下。据逸香网调查,事实上从2013年以来,中国人收购酒庄的节奏开始有所减缓的,对此,波尔多葡萄酒行业协会亚太区总裁托马斯·朱力安则分析说:“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在过去的几年中,葡萄酒尤其是法国波尔多葡萄酒在中国市场的销售呈现出螺旋式增长的状态,这是其他任何一个市场都没有经历过的。而由于受到相关政策的影响,市场步入了慢慢降温和冷静的时期。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市场进入到调整期之后,新的葡萄种植者也发现“做葡萄酒是一项复杂的工作,涉及气候偶然性、繁琐的规章和需要不断完善的管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短期利益这回事也根本不存在。于是,一些酒庄要么重新挂牌出售,要么易主,要么就是艰难维持。这一点,连乐朗酒庄的庄主沈东军也承认,乐朗酒庄目前的销售市场以欧洲以及美国为主,维持在“不亏钱”的收支平衡状况。
目前,国内收购酒庄的案例大多是业外资本,也有不少中国人是为了移民法国、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地,将葡萄酒庄作为投资移民项目。这些投资当中,有的是将酒庄作为地产投资,有的是旅游项目,大部分是借助投资人自身原有的人脉关系和自有公司内部的消化能力,将酒庄出产的葡萄酒消化掉。用一位业内人士的话说:“风险和创新永远是矛盾的,关键是要把握一个平衡点。”这个平衡点就是一定要适合葡萄酒的特性。当初大家来势汹汹,却低估了运作酒庄的困难性,急于求成的战略使得一些人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甚至因此选择放弃中。由此看来,收购酒庄并在葡萄酒市场获得成绩并非易事,不是仅仅由资本大小决定的,更多拷问的是这些资本对于葡萄酒市场的深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