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国际1月7日消息 五代以后,葡萄的种植面积在唐的基础上有了进一步的扩大,除了西域、河西地区依旧是葡萄的主要种植地外,河东、河北、河南地区葡萄的种植也逐步扩大。太原府的葡萄种植和葡萄酒酿造,在宋金时期名重天下。北宋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应天府等附近地区都种有葡萄。两淮路的黄州有葡萄酒的酿造,扬州、和州也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
及至南宋,江南地区葡萄的种植也非常普遍。两浙路的常州种有马乳和水晶两种葡萄。平江府(苏州)的常熟也种有两种葡萄。湖州不仅出产野生葡萄,还栽培有紫、白两种马乳葡萄。都城临安府种有水晶、玛瑙葡萄。沿海的台州出产紫、绿两种葡萄,仙居则出产优质的水晶葡萄。西南地区的梓州路渠州种植葡萄,所酿葡萄酒位居天下名酒之列。成都府种有绿葡萄。
两宋时期拥有如此广泛的种植范围和繁多的葡萄品种,葡萄酒不可避免地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
唐朝时期,诗人们吟咏的葡萄酒,红葡萄酒和绿葡萄酒都有。而两宋时期,普遍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是绿葡萄酒。绿色是希望的颜色,是春的象征。陈亮的《采桑子》和曾协的《酹江月》,都明确地提到了葡萄酒的绿色,也在词中点明了季节春季。葡萄酒的颜色,在一定程度上传递了春季带给人的希望,因此在满眼绿意的时候,词人们选择了配上一杯澄绿的葡萄酒。
宋人喝葡萄酒所用器具,和前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玻璃盏在上面的引文中出现了两次,毛滂(“玻璃盏,蒲萄酒”)和赵长卿(“葡萄酌玻璃”)分别点明了他们所使用的酒杯是玻璃杯。此外,叶景山提到了另一种比较珍贵的酒器“金钟”(“葡萄满泛金钟”)。从一开始的一斛换取凉州刺史,到如今大量进入诗人的生活,葡萄酒已经渐渐平民化了。同时,从器皿可以看出,葡萄酒再怎么普及,它也依旧是比较高级的享受,对于整日奔波在温饱线上的农民来说,或许除了专门负责酿酒的人家,他们是喝不上葡萄酒的。
酒是中华民族不可缺少的一种饮品。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的龙山文化里,酿酒就已经是一个较为成熟发达的行业了,先民们在祭祀、宴饮时都会使用酒。随着葡萄酒在宋代的普及,可以看到,葡萄酒在友人聚会或送别的时候频繁出现。
上引葡萄酒词中,有三首都和聚会、送别相关。高似孙的《金人捧露盘》是一首送别词,上半阙写送别对象去扬州的行程,寄托着作者的祝福:下半阙则描绘了扬州的繁华美景、人文风俗,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幅灿烂的画卷,扬州的繁华也预示着范东叔日后的美好生活。作为美好珍贵物品出现的葡萄酒,是扬州奢华生活的一个缩影。
韩玉的《满江红》则赋予了葡萄酒另一种风格。一直以来,葡萄酒给人的印象都是比较高雅的,这得益于葡萄酒的颜色和器皿,但韩玉在词中,却和友人“我劝君一杯,为君高唱。今日谋欢真雅胜,休辞痛饮葡萄浪”,给葡萄酒贴上了豪放的标签。这表明,在宋代,葡萄酒在一定意义上承担了和白酒一样的功效。同样,在曾协的《酹江月》中,满座嘉宾也是“公子豪饮方酣……深酌葡萄新绿”,最后纷纷醉倒。“豪饮肌"深酌”都是人们写白酒时惯用的词眼,如今却和葡萄酒连在一起。
宋代的葡萄酒还出现在寿宴上。宋词中葡萄酒在寿宴上出现了三次,分别是叶景山的《临江仙》、翁溪园的《沁园春》和姚勉的《满江红》。三首词的场面都显得非常豪华,作者用了大量的比兴来衬托寿宴的热闹和奢华,而献上的葡萄酒,则更为场面增添氛围。姚勉的社会地位比较高,当过节度判官、太子舍人,在他朋友的寿宴上出现葡萄酒,可见葡萄酒在当时依旧是比较高端的酒酿。
中国诗人、词人历来喜欢“言志”,同时,也通过自己的作品留下了许多特别的意象。陶渊明之后,菊花即是隐士的象征,而酒是诗人们必不可少的饮品。到了宋代,葡萄酒也被赋予了隐士的寓意。刘克庄的《贺新郎》表达了词人性好淡泊、不爱名利的人生志向,词人推崇陶渊明,只是身处塞外,只能“樽有葡萄簪有菊,西凉州、不似东篱下”。但词人表述的含义和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悠然是一样的。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到了宋代,葡萄酒的社会功能大大增加,可以会友、送别,也可以祝寿,更可以表达隐居的意愿。葡萄酒,渐渐有了和白酒一样的社会地位和功效,可以优雅慢酌,也可以豪饮。张骞通西域带来的葡萄在中原大地生根、发芽,成为大众熟悉喜爱的果品,也在长久的流传过程中获得了更多的用途。
| 安全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