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葡萄酒的自然魅力

我爱红酒

8月下旬来到德国，正值莱茵河畔的葡萄开始成熟，一场蒙蒙的秋雨过后，睛空万里，莱茵河两岸蜿蜒的葡萄园，修建别致的古堡和富有田园风味的小镇都倒映在清清流淌的莱茵河水中，宛如一幅充满诗意的山水画。
　　今年，德国葡萄酒协会邀请中国专业记者和葡萄酒业人士访问德国著名的葡萄酒产区，参观酒庄，品尝美酒，安排了这次颇有情趣的德国葡萄酒之旅。此行从莱茵河畔的小镇宾根（Bingen）出发，乘游船顺流而下，在40公里的航程中，可以饱览莱茵河的自然风光，欣赏它那如诗如画的美景，沿岸一片片葡萄园，一个个城堡，使人联想起当年侠盗骑士栏路封桥的故事。船过巴哈拉赫后，可见普法尔茨伯爵石岛，岛上的古堡原是14世纪的海关关口。顺水漂流，便有考布镇、古腾岩碉堡、美丽堡、七少女暗礁，再向前，平静娴淑的莱茵河变得汹涌澎湃，鼠堡、猫堡、莱茵堡……还有那洁白的圣塞韦林教堂一一闪过，船到博帕德（Boppard）我们上岸，乘车在一望无际的葡萄园中穿行，然后停在名闻遐尔的魏恩多夫酒村附近一个小镇，在这里我们参加了德国葡萄酒节的周末庆典活动，和前来度假的德国人共享大杯大杯畅饮葡萄酒的乐趣。傍晚离去时，莱茵河畔民宅窗前的鲜花和山形墙上的风向鸡向我们告别，夕阳的余辉也为我们明天沿莱茵河的葡萄酒之旅拉开了序幕。
　　莱茵河是德国的葡萄酒之乡，几乎德国90％的葡萄都生长在莱茵河（RHEIN）、摩泽尔河（MOSEL）、美茵河（MAIN）、纳河（NAHE）流域陡峭的山岩和丘陵坡地上。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温润的气候使葡萄生长季节阳光普照，在寒冷的冬季又受益于广阔的水域，反射出太阳的热量，虽然德国的葡萄园是世界纬度最北的葡萄园，但却能免受霜冻和冰雪的危害，安全越冬。而夏末初秋的小雨，晨雾和艳阳，又为葡萄种植者创造了能够按照酿酒的需要，推迟采摘葡萄的天气。当你品尝了德国葡萄酒独特的果香和醇厚，才真正感受到自然赋予它的魅力。
　　德国有12个葡萄酒产区，其中莫泽尔（Mosel-Saar-Ruwer）、莱茵高（Rheingaw）、莱茵黑森（Rheinhessen）、法尔兹（Pfalz）、纳尔（Nahe）等产区的葡萄分布比较集中，这里山光水秀迷人，葡萄美酒飘香。在宾根，我们参观了瑞·肯德曼（REH KENDERMANN）葡萄酒公司，这是一个大型家族企业，公司没有自己的葡萄园，每年在法尔兹和莱茵河地区收购葡萄、榨汁，然后在自己的酒厂加工发酵、勾兑、装瓶，年产1.2万吨，其中雷司令酒占75％，其他为黑品诺红酒。公司出口部经理史密特先生（HELMUT SCHMITT）介绍了公司葡萄酒生产的情况，黑塔（Black Tower）是公司的商标品牌，属特区高级葡萄酒（QbA），这个等级的酒占德国葡萄酒产量的50％，属中档的大众消费酒，更高级的葡萄酒如冰酒、贵腐酒，肯德曼公司不生产。我们品尝了公司的雷司令（Riesling）、黑瓦那（Rivanar）和黑品诺（Pinot Noir）葡萄酒，觉得很爽口，滋味很不错。
　　史密特陪同我们参观了现代化管理的酒厂后，详细地讲述了德国葡萄酒的法规，他认为德国葡萄酒法是世界上最严谨的， 经过1971年修改后的酒法有3000多页，厚厚的几大本。在酒法中限定了什么地方、什么气候条件，种什么葡萄，在种植葡萄品种上各产区的规定相当严格，同时对采摘时间、榨汁方式、酿酒工艺、质量控制都有详细的规定。
　　另外，对葡萄园限产和采收葡萄的含糖量要求也非常具体，例如特区高级葡萄酒（QbA）要求葡萄园的产量不能超过10500升/公顷，而更高一级的优质高级葡萄酒（QmP），产量和糖度的限制就更加严格，例如酿头等酒、迟采酒要求雷司令产量是6500升/公顷，糖度85～105Öhsle；米勒产量是8900升/公顷，糖度75～95 Öhsle；黑文章来源于中国红酒网品诺，灰品诺产量是6700升/公顷，糖度85～118 Öhsle。酿精选酒要求糖度达到140～225 Öhsle；冰酒高于150 Öhsle，干浆果酒169～248 Öhsle。在葡萄园严格控制产量和增加糖度已成为德国葡萄酒行业共同遵守的法令。
　　史密斯先生还向我们讲起葡萄糖度计“Öhsle”的故事，“Öhsle”（澳司勒）原本是一个金器世家的姓氏，这个以金器技术和制作为生的家庭在拿破仑时代曾居住在德国弗兹海姆，当时澳司勒父子发明了一种相似于温度计的仪表，把它放入葡萄汁中，这个仪表垂直漂浮的刻度可以确定糖分的含量，这个仪表测定的结果逐步得到公认，以后被作为德国葡萄汁糖份测量的仪表，并以发明者“Öhsle”命名。“Öhsle”与世界通用的糖度单位Brix之间的关系是100Öhsle＝23.5Brix，在德国测量糖度的单位如此精确，是值得葡萄酒业学习的。
　　第二天我们参观了德国最南部的葡萄酒产区巴登（BADEN），它位于莱茵河畔，与法国阿尔萨斯隔河相望，这里有德国最大的葡萄酒厂——巴登酒农合作社（Badischer Winzer Reller Breisach），它是由7000个葡萄种植户联合投资组建的，有3000公顷葡萄园，每年生产3.5万吨葡萄酒，500多种，其中有许多非常个性化的特色酒。年销售额4亿马克，主要出口欧美及世界20多个国家。巴登酒厂设备十分现代化，一排排高大的不锈钢罐闪烁着银光，而在酒窖里雕琢精美的大橡木桶，也并不因为酒窖的烛光微弱而暗淡失色，因为它酝酿的美酒，将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巴登酒厂出口部经理史诺先生（Walter Schnur）多次来过中国，是一位十分慈祥好客的、容光焕发的老人，他接待我们时，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我们对巴登葡萄酒的赞美。巴登的黑品诺酒相当好，它是用世界最名贵的黑品诺葡萄酿成，并受益于德国南部的高温少雨天气，葡萄成熟充分，颜色紫黑，糖度极高。因此，经橡木桶陈酿，果香、木香十分协调柔和，它占巴登酒厂产量的30％，是德国最著明的红酒。而后我们还品尝了迟采的琼瑶浆，玫瑰香味十分典型和浓郁。迟采的白品诺、米勒也是果香充溢，干爽可口、适合配中国美食。品酒中最使我们感到满足的是1976年酿的灰品诺（Pinot Gris）浆果精造酒，金黄的色泽，浓郁的桃香、槐花香，甜如蜂蜜，唇齿留香，真是难得的好酒。据史诺先生讲，这种酒再存放20年香味更好。
　　谈起德国葡萄酒的迟采、精选、冰酒，有些人觉得复杂，也许更多的人知道产地葡萄酒，如法国的AOC，认为那是最好的，其实不然，德国的葡萄酒也讲产地，但高级葡萄酒更讲究葡萄浆果的糖度和成熟度。按德国葡萄酒法规，德国葡萄酒分4等6级，从低档到高档分别是①餐饮酒（TW）②乡村餐饮酒（LW）③特区高级葡萄酒（QbA）④优质高级葡萄酒（QmP）四等。在优质高级葡萄酒（QmP）中，根据不同采摘时间和精选程度又细分为6级，每高一级，都用更成熟的、糖度更高的葡萄酿造，1级是头等酒（Kabinett）用完全成熟的葡萄酿造；2级是迟采酒（Spatlese），用比正常采摘晚7～10天的葡萄酿造；3级是精选酒即串选酒（Auslese），必须用一串串挑选的优质葡萄酿成；4级是浆果精选酒（BA），是将感染灰绿孢霉的处于“贵腐”状态的葡萄一粒粒的采摘下酿造；5级是冰果酒（Eiswein），必须在-7～-12℃的条件下，逐粒采摘已结冰的葡萄，并在结冰状态下进行榨汁酿造；6级是干浆果精选酒（TBA），葡萄采摘推迟到近于呈葡萄干的状态，然后逐粒优选和酿造。
　　德国优质高级葡萄酒是世界葡萄酒的阳春白雪，为此，一个葡萄园要根据天气情况和葡萄每穗、每粒的特点，先后采摘4～5次。在采摘葡萄上如此仔细和辛苦，如此一丝不苟，在世界罕见。